3月5日,是“二十四节气”的第三个节气“惊蛰”。杭州珀莱雅·青藤艺术中心应时在此前后举办“惊蛰·雕虫——书画名家小品展”。
“喓喓草虫,趯趯阜螽。”民族文学之始的《诗经》中,收录了草虫的歌声。这是在音乐尚未诞生的年代,世上最美妙的动静。
而这些歌声的第一响,往往是由天工启发的。一阵催花雨,数声惊蛰雷。雷声将草虫鸟兽唤醒。虫儿们抻了抻腿脚,抖了抖翅膀,一番蓄势过后,便亮开腹腔,共振和鸣成为春天的赞歌。
古人的生活,与大自然相依。那些虫儿,也自然而然跃入了诗行、跳进了图画、刻入了金石、写上了简牍。就书法绘画来说,鸟虫书成为了溯源吴越历史的凭证,草虫画发展为花鸟画科的重要分支。
展览分为“风物篇”“说虫篇”“雕虫篇”“惊梦篇”四个部分。
“风物篇”介绍惊蛰风物。那些蛰藏土中,不饮不食冬眠的动物们,经此雷声,也就纷纷亮相了。万物开始复苏,群山也在新雨中朗润起来,花花草草也争先恐后地亮相了。书法家何勇、周关洪、陈建军、郑庆伟、娄东昇、施华锋、徐杰、钱志海、魏国平或写下了“今夜偏知春气暖,虫声新透绿窗纱”、“田家几日闲,耕种从此起”、“震蛰虫蛇出,惊枯草木开”、“一鼓轻雷惊蛰后,细筛微雨落梅天”等古人名句,或自作诗,将春的活力与气息,传递给读者。
“说虫篇”介绍文学作品与民间故事中的虫儿故事。朱勇方、吕雪峰、苏晓敏分别创作了《聊斋·促织》、《蓼虫忘辛》的书法作品,读者因之能够在小小的虫儿与外化的自然中,探寻自己内心的幽微,了解纷繁的人世。苏晓敏则录下了波兰诗人辛波斯卡的名作《俯视》,借一只甲壳虫的死亡,来反应人的生死观。中国美术学院教授、潘天寿纪念馆原馆长卢炘先生亦为本次展览题字:“顺时而动,应势而为。”这也是惊蛰带给我们的启示。
“雕虫篇”介绍中国书画传统题材——草虫画与鸟虫篆。
花鸟画科中,有“草虫”一类的分支。本次展览,当代画家胡石、王慧、王方、刘三余、刘庚、吴洪晖、吴珍之、吴沌生、易都、庞飞、范莉、林机、茅斌辉、陈子游、陈如冬、陆虹、秋一、姚震西、胡珂、夏回、章耀、詹国英、管辛等,将蜜蜂、蝴蝶、瓢虫、蜻蜓、蚱蜢这些人类的朋友一一描绘,嘤嘤嗡嗡在画幅间生动着。
鸟虫书是流行于春秋战国的文字。它是在大篆书体上加进了鸟、虫等动物图案,或者由这些图案演化而成的抽象的图形,这种书体使得原本实用性的文字具有了较强的可观赏的特征。
难得的是,当汉字简化到如今,而鸟虫书依然凭借篆刻艺术保留了下来。蔡树农、蔡泓杰、鹿守璋、王逸等坚守传统的印人,凭借一双巧手,让笨拙的石头开出花朵。那些文字,在刻刀所到之处显形,如同惊蛰雷声中苏醒的可爱动物,蓦然发现四周已经春意盎然,于是鸢飞戾天、鱼跃于渊、龙翔凤翥、蛇行鳞潜,各得其所,幸甚至哉。让我们能透过这方寸之宽,得以继续领略先民眼中的自然之魅。
“惊梦篇”介绍中国古典文学中的春思意象。无论在诗歌、小说,还是戏剧中,春思题材总会占据一定分量。春雷不仅仅是惊醒了爬虫走兽、万紫千红与山川大地,也惊醒了少男少女们心中蛰伏已久的情感期待。那些关于浪漫的梦幻,将在桃红柳绿、莺歌燕舞的时节得以放飞、得以完成。书法家吕雪峰写下了金昌绪诗《春怨》,印人王逸刻下了《饮马长城窟行》,以书印为观众重现了“啼时惊妾梦,不得到辽西”、“梦见在我旁,忽觉在他乡”、“客从远方来,遗我双鲤鱼”这些美好幽怨的意象。
宋人罗大经的《鹤林玉露》中记述了一位草虫画人的自述:“某自少时取草虫笼而观之,穷昼夜不厌。又恐其神之不完也,复就草地之间观之,于是始得其天。方其落笔之际,不知我之为草虫邪?草虫之为我邪?此与造化生物之机缄,盖无以异……”
与自然渐行渐远的今人,仍然能从这段对话中体察到观鱼梦蝶般的哲学意蕴,兴许也能通过这场展览,进行一次生命观的自我审视。
展览持续到3月31日。
来源:文化艺术导航